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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鹰

2018/2/14 19:16:44LV.连长

今天,离开兰大整整四年,我以为,母校情结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淡化,但是,我错了。直到今天中午,从朋友圈看到“兰大骆驼”,兰大情结突然泛滥。
四年前的那个四年,萃英执手、高原为伴;四年后的这个四年,兰大驻心、风骨犹壮。兰大就像一坛高粱酒,越陈越香、愈老愈厚。
曾记得,在逸夫科学馆前,挂过这样一条横幅:“偏一方而思四海,独一隅而雄九州”,短短14个字,我却铭记至今,这,或许就是每一个兰大人的自豪渊源吧,这种自豪无关攀比、无关浮华,是一种自谨自守、自立自强的担当风范,如同沙漠中的胡杨,你赞也好、损也罢,我就是我,形屹千年而不倒、神传万世犹未衰。
曾记得,本部校园的小松鼠和榆中的小黄猫。有学长告诉我,当年一位老校长专门在校园里放养了十二只小松鼠,但现在已远不止十二只了。2014年,中国海洋大学林少华教授到兰大开讲座,事毕,以《兰州大学的小松鼠》为题,专门撰文,并在文末感慨致敬:“一位能想到为校园放养几只松鼠的校长,还有什么能想不到的呢?”我没有林教授这般深刻的感悟,我只知道,兰大师生曾在业余时间,为松鼠的“房子问题”设计过好几个方案;我只看到,很多兰大学子习惯带着食物,在林中小径久久地仰望等待。相比于松鼠的野生自然,榆中那只时刻不离“昆仑堂”的小黄猫,则冠戴了“昆仑堂堂主”的封号,以至于很多人在路经“昆仑堂”时,见不到堂主,便会成群结队地在“西北望”BBS中抒发失落之感。我想,这或许就是博爱吧!
也曾记得,盛夏某日,从榆中回本部,诸事纠缠、心神烦乱,然而就在走出校车的那一刻,“积石堂”上的钟声响起,瞬间心情大好、归复平静。那一刻,我始终没能忘记,每当兰大钟声响起,我都会驻足聆听,无关情感,只觉自然、只觉舒服。以至毕业离开,在多个场合听到类似钟声,虽音质相同、节律未改,但那份宁静已不再、那份恬淡已难及。我想,兰大钟声之所以宁静致远,或许就因为它身在兰大,兼具了历史的厚重吧!
我还记得,第一次与曾经的女友现在的爱人漫步“毓秀湖”,行至烈士亭,默然止步,在那块印刻历史沧桑的“兰州解放前夕本校殉难七烈士纪念碑”前,我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名叫震撼和冲击的东西,血涌至头、几不能自抑。至今还记得,亭中三五青年正在执卷认真,纪念碑似乎已成了他们的平常之伴,没有丝毫违和感。多年之后,偶然看到了李阳的一篇博客,我才知道,曾经如日中天的“疯狂英语”,就发源于这个小小的烈士亭。烈士亭,或许也是很多兰大人梦开始的地方吧!
我更记得,百年校庆晚会时,没有领导开篇致辞,晚会把开篇留给了那些老院士、老学者、老教授。当95岁高龄、被誉为“中国细胞生物学之父”的郑国锠教授坐着轮椅被四名老师抬上舞台之时,当步履蹒跚的李吉均教授、丑纪范教授被人搀扶着走上舞台之时,当一个又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被郑重宣读时,当那些学界巨擘一一走到舞台正中央之时,当书记校长谦恭地亲自献花之时......我和看台周围的同学一样,流着泪却又竭斯底里地欢呼,感动、骄傲、自豪迅速汇集成了至纯、至高、至崇的敬意。水均益脱稿主持,用一个兰大人特有的情感为这份敬意作了注脚:“百年的岁月,我们珍藏着一份眷恋,老师永远是我们心中的挂念,那些把毕生的精力和智慧奉献给兰大的老先生们,就像一座座丰碑,矗立在我们的心间!”
我记得,一位五大三粗、平时喜欢搞怪的文学院好友,在不经意谈及林家英这位女教授时,立马神色严肃,恭敬地称呼她为“林先生”!我记得,一位物理院学长曾发帖回顾,当年去考北大量子力学的研究生,面试碰到的第一个问题竟是“钱先生可好?”而钱先生,就是那位年逾古稀、却始终坚守本科教学一线、始终坚持手写板书的资深教授、量子力学大家——钱伯初!我记得,王维平教授在马列原著选读的专业课上,将一门原本枯燥的课程变成了诗的海洋,不经意间的所思所感,却被学生汇编成了《王维平经典语录》,在网上广为流传,他的课,从来不点名,但每次全勤,以至于很多时候,我们本院的学生竟要跟外院的学生抢座位!
我记得,2012年10月12日郑国锠教授逝世时,2014年4月30日钱伯初教授逝世时,海内外兰大人在网上掀起了一轮又一轮的祭奠热潮,伤感之中却饱含着浓烈的继承、奋进之风。斯人已去,但风骨永驻,以他们为典型代表,一代又一代兰大人,穷尽一生,将“扎根西部、心忧天下的社会抱负;海纳百川,兼容并蓄的博大胸怀;艰苦奋斗、自强不息、争创一流的进取精神;直面清贫、乐于奉献、淡泊名利、严谨治学的人格风范;崇尚学术,追求真理的治学风范;勤奋、求实、进取的优良学风;知行合一,服务社会的价值取向;勇于创新,独树一帜的时代精神”铸成了“兰大精神”的内核,激励着一代又一代兰大人执着地去努力!
我记得,兰大曾被媒体界评价为“中国最孤独的大学”,也记得,校友“十年砍柴”发出了《兰大,你可以孤独但不能沦落》的铿锵回响;我记得,时任兰大教授的国学大师顾颉刚,专门为学校图书馆作了《积石堂记》,也记得,“自强不息,独树一帜”的校训中,嵌刻了老校长辛树帜的名字,更记得,那首创作于1938年并传唱至今的豪壮校歌,引无数人热血澎湃!这一切,似乎已也成了我的精神支柱,即便困乏艰辛,我亦心向往之!
我始终不会忘记,曾有媒体报道,一位国内重点大学的校长问时任兰州大学校长的李发伸:“老李,国家有没有必要在兰州办这么一所重点大学呢?”老校长的回答很坚定:“有必要!至少,它阻止了文化沙漠东侵的步伐!”兰大,或许阻止了文化沙漠的东侵,但兰大精神,肯定阻止了每一个兰大人的精神沙漠入侵!(2015年6月25日,于秭归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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